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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人生在罗马,有的人生而为骡马。
前者是韩非,后者是李斯。
看着这位离去的同学,李斯心情在起伏,压下心中的浮躁,回到学宫当中,继续向荀况学习。
他打算前往秦国,求取富贵。
只是秦国的路子也不好走,秦国看似唯才是举。
只要有才能,哪怕是低级士人也能成为高高在在上的卿,乃至是列侯。
前往秦国求富贵,这是最没有门槛的。
可没有门槛,往往就是最大的门槛。
前往秦国求富贵,好似在悬崖边缘攀援,极为危险,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。没有足够的才学,没有强大的背景,六国人士想要身居高位,其实很难的。
世人只是看到,商君、张仪、范雎、吕不韦身居高位,却是忽略很多六国人士到了秦国,最后却是凄惨的离去,甚至是死亡。
李斯知道,他的才学有限,不足以入秦,入秦也无法身居高位,最好在老师身边学习三年,从而提升自身底蕴,才能有所富贵。
荀况问道:“李斯呀,你在想什么?”
李斯叹息道:“韩非已经可以出师,我却是差了很多。”
荀况道:“韩非的优点是才思敏捷,思维极快,可缺点不是口吃,而是太过自傲,又是太过自卑。自傲,让他变得傲慢,容易轻视别人,视他人为无物,却不知下不缺乏聪明人,最后会因为聪明而亡;同样因为自卑,往往容易走极端,话做事情极端,不仅是危害自身,还是危害其他人。”
“你的缺点,就是做事情能力强大,处理政务才能出色,只是格局却是不够,往往是看到脚下的东西,却是看不到远方,很多东西容易忽略。你为少府,处理一国之财政尚可,成为丞相却是差了!”
李斯点头道:“老师,我知之!”
荀况叹息着,却没有什么。
隐约为他担心着。
……
马车在前进,韩非登上马车,已经在回国的路上。
几个月后,马车回到新郑。
王宫当中,韩非直接跪下,拜见道:“孩儿,拜见父王!”
韩王上前,搀扶起儿子道:“非呀,伱长大了!”
韩非道:“父亲辛苦了!”
韩王道:“国势艰难,韩国想要抵抗秦国颇为艰难,不知何时就要亡国了。非呀,你不该回来,你回来又是有何用,难道当秦人俘虏不成。还是留在兰陵,那里远离秦国,还能安稳一段时间!”
韩非道:“母国遭遇危难,我为韩国公子,岂能苟且偷生。”
韩王叹息道:“那又如何,秦国强大,韩国弱,韩国岂能对抗秦国。几年前,我进入秦国拜见秦昭王,好似臣子侍奉君王;等到他去世的时刻,更是直接到秦国,为他守灵,好似儿子侍奉父亲。”
“就是指望,秦国看在韩国恭顺的面子上,给予韩国一条活路,不再进攻韩国。结果倒是好,秦国进攻韩国依旧,直接夺取我成皋、荥阳。”
“韩国的路在何方,寡人是看不到了。打是打不过,投降又是不甘心,只能每日饮酒作乐,沉迷在美色当中,过一是一,不得那一就是会沦为秦人俘虏。”
言语当中,满是绝望之色。
醉生梦死,这就是韩王的现状。
不只是韩国君王,其他几个国家的君王也是如此。
他们是昏君吗,还真的不是,皆是中上资质,有的才能还出众,可就是打不过秦国,可又是不甘心投降,屈辱的前去秦国太庙下跪。可若是以身殉国,又是不甘心,只能是醉生梦死。
正所谓,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来明日愁。
能过一是一,
至于未来,还是不要想了,越是想着越是忧愁。
越是想着,越是绝望,越是想着越是烦心。
不如不去想。
韩王道:“非呀,不如我将太子之位,传给你!”
韩非立刻拒绝道:“不可,韩非只是老七,既不是嫡子,也不是长子,如何成为太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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